有人说,人的一生会死三次。
第一次是他落气的时候。在我们那个地方,没有“断气”这种说法,而叫“落气”。按照老人传下来的说法,人就是一团被肉身皮囊包裹的气。落气便是皮囊里的最后一点气呼了出来,落在地上,随即散去。这皮囊里便没有了属于他自己的气,便与世长辞,不复醒来。
第二次是他下葬的时候。生前认识的,不认识的,沾亲带故的,非亲非故的人们来参加他的葬礼,作最后一次告别。按照老祖宗传下来的习俗,亲朋好友要来悼念自不用说,但是平时没有交往的人也可以来参加,这叫做“看老”。看老的人在门前放一挂鞭炮,在灵前坐一坐,吃一顿晚饭或者夜宵,便悄然离去。
人的一生如同春夏秋冬四季,人人要经历,人人逃不过。看一看他人,想一想自己。大大咧咧的人凑个热闹,心思细腻的人不无感慨。但是此后,他与世间人再无人情牵扯,从人际关系里消失了,成为故人。
第三次是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把他忘记了。那才是真正的死亡。从此以后,世人口中不再提及,也无人念想。仿佛这个人从未到这个世上来过。因此,死亡还不算一个人的终点,遗忘才是。
外公在世的时候曾跟我说,有些鬼怪其实是为了不被遗忘才在人间作祟。它们不见得有什么仇怨纠葛,或者其他放不下的东西。
外公跟我说这个的时候,我年纪还小。但是外公常常跟我说一些超过我的年纪范围能够理解的事情。很多事情我在外公去世之后才领悟其中的道理。因此,有时候我感觉外公并没有离开,他常常借助别的方式让我感觉到他还存在这个世间。
就在今年,有个朋友想在老家买一个老院子,那院子比我的年纪还大,是在六二年建的宅基地。
由于一些自己的原因,我本不想去,我有意与外公曾经教过我的一些东西保持距离。
但是朋友说,我也不是非让你帮我看院子的风水怎样,就是你过去之后说几句好话,我心里也会舒服一些。
我便陪这位朋友去看了那个老院子。
那个老院子其实挺好的,唯一的问题就是树多且杂,荫住了院子。并且太久没有人住,枯枝烂叶里便生了许多蚊虫。我被蚊虫叮咬了许多包。
看过老院子之后,我便说,其他的都还好,你买下后,第一个是去除几棵树,尤其是前院里的那棵花椒树,要么砍掉,要么移栽到外面去。第二个是,可能的话,改一下宅门的朝向。
看完院子,又陪朋友和老院子的主人吃了一顿饭,签了交割协议,就回来了。
回来之后,我打了一个电话给父亲,大概说了一下那天看院子的事情。
结果父亲跟我说了许多看房子要注意的风水问题。诸如大门前注意煞气,不能直对马路,也不能直冲挑梁。又说,一排同样朝向的房子左边房子可以高,右边不能高,左青龙右白虎,青龙可以高万丈,白虎不能高一尺。
在我的印象里,父亲从来不懂这些。
因此,我听父亲说完,大为惊讶。我问父亲:“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?”
父亲一笑,说道:“还不是听你外公常常说,不想记住也留在心里了。”
就在那一瞬间,我感觉外公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,他转借了父亲的语言将他要说的话带给了我。
紧接着,父亲又嘱咐说:“即使你明白这些东西,话也不要说尽,且留三分余地。”
父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这句话简直跟外公说的一模一样!
外公去世的前一年,那天是正月初四,节气是雨水,我去画眉村看望他,恰好碰到他跟另一位老人坐在火塘边上聊天,听到了他们聊天的内容。
外公说:“过年前给人掐算,算得太准,算出来的结果又是厄运。自己差点跨不过今年这道坎。三十之前肚子里肠子打结,打了好几天的吊针。到了初一才好些。”
那位老人说:“你也是没学全。”
我听那位老人这么说,心想,难道这位老人比外公还要厉害不成?
那位老人接着说:“你跟你父亲学了掐算,但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没有学。”
听老人这么说,我暗暗吃惊。往日里想要跟外公比较的人不少,但似乎没有谁不心服口服。这位老人不但说外公没学全,居然还能指出哪里没学全!
我倒要听听外公到底差在哪里。
那位老人继续说道:“你还要学明哲保身,说话留三分余地,也是给自己留余地。”
听到这里,我才恍然大悟。
外公从来不懂得隐藏,该说什么就说什么。因为这个,他没少吃亏。他不懂得变通。
因此,我听到父亲说那句话的时候,恍惚感觉说话的是外公。外公因为直言直语而受了不少苦,吃了不少亏。他自己无所谓,却来告诉我不要这样。
不过也可能是他怕我的母亲责怪。
小时候的我对外公会的那些东西很感兴趣。外公虽然没有教我的意思,但每当我问起稀奇古怪的事情,他都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
结果有几次外公正在跟我说这些的时候,被我的母亲听到了。我的母亲大发雷霆,将外公骂了一顿。
左邻右舍听见了,都过来劝和,说:“别人想学还没有地方学没人教呢,你还发脾气!”
我的母亲气冲冲道:“学校里又不考这个!考的是语数外!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影响了我儿子的学习成绩怎么办!”
如此几次之后,外公便不怎么跟我说这些东西了。
我大学毕业后,再问外公奇奇怪怪的事情,母亲听见了,不再生气,但偶尔会嫌弃地说:“你外公还没学到你姥爹的十分之一!”在我们那边的方言里,姥爹就是外公的父亲。
母亲还说:“你姥爹当年也不教你外公。等到你外公满了十八岁,你姥爹突然改了主意,开始教他。”
我问道:“为什么姥爹突然改了主意?”
母亲说:“可能跟你姥爹的哥哥有关。”
我从小就听家里常说姥爹的哥哥的往事。
据家里人说,姥爹的哥哥自小就是神童,不到二十岁就考上了举人,成为了整个家族甚至地方的骄傲。后来这个神童进京赶考,考完回来的路上走到汉口的时候病逝。家族里流传下来的说法是“血奔而死”。至于“血奔”到底是什么病,家族里的人说不明白,我也无从得知。照我的理解,大约是那时候进京路途遥远,而赶考的书生大多身体羸弱,这千里迢迢地一去一来,舟车劳顿,身体受不了,积劳成疾,便倒下了。
那时候姥爹的父亲是地方粮官,在京城也有些关系,早已打听到姥爹的哥哥已经中了二甲进士,提前在家里预备了庆宴。
姥爹的母亲平日里不做梦,做了梦也忘记了。但是在等待新科进士回来的某一天晚上,她做了一个梦。梦醒了,她还记得新科进士高高兴兴地来到她身边,打开了一个画卷一样的卷轴。新科进士指着卷轴上密密麻麻的字,对她说,娘亲,这里面有我的名字!
梦里姥爹的母亲非常高兴,以为那是题名的金榜。
家里人人翘首期盼。
结果回来的只有随行的书童。书童带来的消息让粮官如被砍倒的树一样栽倒在地。粮官的夫人这才明白,梦里的卷轴不是金榜,而是生死册。
自那之后,粮官不再让姥爹读四书五经,不再让姥爹作功名利禄之想。虽然那时候姥爹已经在这方面展露才华,即将进入声名赫赫的千年学府岳麓书院求学。
父命难违。姥爹从此游山玩水,饮酒寻仙,不务正业,很快变成了别人眼中的纨绔子弟。
粮官本以为这个小儿子会无忧无虑地纵情享受人生,却不料他在遍游名山之后对玄黄之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阅读了许多圣贤书之外的书,结识了许多俗世之外的人。渐渐地,这个小儿子走上了一条与仕途几乎完全相反的路。
用外公的话说,孔子认为我们只知道生时的事情,不知道死后的事情,所以不谈怪力乱神,所以有“子不语怪力乱神”的说法。
既然粮官不让姥爹读孔子的圣贤书了,姥爹就将所有注意力转移到了“子不语”的怪力乱神上。
有一次姥爹从外地游玩回来,带来一只喜欢吸烟的胖老鼠。每次姥爹躺在竹椅上吸旱烟的时候,那只胖老鼠就在房梁上吸姥爹吐出的烟,如腾云驾雾。这让粮官大为意外又大开眼界。
后来姥爹看天象便知阴晴雷雨,看地貌便知风水吉煞,看人面便知贫富善恶,甚至看牛蹄便知勤懒好坏。
后来外公看天象地貌人面学了一半不到,看牛蹄却学得出神入化。
姥爹因为“子不语”而声名在外,却也因为这个而深受其害。许多知名的,不知名的,懂的,不懂的奇奇怪怪的人找到画眉村来,要跟姥爹交流或者较量。也有很多出于仁义之心的,出于私心的,甚至出于恶意的人找到画眉村来,寻求姥爹的帮助或者故意为难。
这给姥爹带来了许多正常生活中不会出现的麻烦。
因为这些原因,姥爹开始并不想将毕生所学教给外公。他犹豫了十八年。
在外人看来,这样的想法不可思议。但姥爹确实高瞻远瞩。后来外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还是被这些东西害了。这是后话。
但在外公十八岁那年,姥爹忽然改变主意。
在那一年,姥爹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“血奔而死”的哥哥。他找到早已还乡种茶的书童,又寻到早已在佛前与青灯相伴的未曾过门的嫂子,打听了一些关于他哥哥的事情,越来越觉得哥哥的死非同寻常。
于是,姥爹将已经十八岁,个头几乎与他差不多的儿子叫到身旁。
“岳云,从今天起,我会教你一些以前在你的世界里从来没有的东西。你学会后,代我去一个不同于你以前看到的世界,帮我解除一些关于你那个早逝的伯伯身上的困惑。你愿意吗?”姥爹躺在他最喜欢的那个竹躺椅上,眼睛往上看着。
老屋是没有天花板的,向上看能看到房梁和鱼鳞一样的瓦,以及瓦与瓦之间漏下的光柱。光柱里能看到许多飞舞的灰尘。平时那些灰尘隐匿在空气中,以人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它们的存在。它们只有在光柱中才原形毕露,盘旋飞舞,嚣张跋扈,仿佛这个世界是一个大池塘,光柱所在的地方被一根看不见的棍子搅浑了。
“父亲,你说的是我们家考上了进士却半途病逝的伯伯?”外公问道。这段让整个家族遭受打击的记忆,外公小时候就听说了无数遍。
姥爹从竹躺椅上坐了起来,目光从堂屋通过大门穿到了虚无的前方,然后缓缓说道:“他可能没有死。他只是以另一种方式活着。”
发布于 2020-10-07 08:48
你见过哪些把无耻当有趣的行为?

小尘
我、男友、男友朋友,四男两女一起自驾游。晚上住的是一个小旅馆,一共订了三个挨着的房间。一进屋我男友先去洗漱了,然而刚洗完澡,门铃响了。另一个女生在门外大声问我男友要不要一起打五排,几人一起把男友拉走了。房子的隔音不太好,没多久就传来了打游戏时的笑闹声。凌晨两点多的时候,隔壁没声了,我给男友打电话,电话也被挂了。后来我才知道,从一开始,那个女生就是要救我的。(1)我们一行六个人,四男两女,相约一起自驾游,然而我们碰头时,另外一个女孩子却对我满脸敌意,翻了个白眼道:「不说就我们五个人吗?怎么还有别的女的?」我一脸懵逼,难道男友之前没跟他的朋友们说我会一起吗?男友显然也有点愣,随后对那个女生笑骂道:「你怎么说话的,这是我女朋友,跟我们一起不行吗?」女生撇着嘴,不服气道:「明明说好就我们五个人,你说话不算话!」这赤裸裸的嫌弃,让我气不打一处来,我转身就要走,男友连忙拉住我道:「你别生气,她今天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,别跟她一般见识。」「人家明摆着不欢迎我,我还跟着干什么,你想去就去,我不去了。」我伸手跟男友要车钥匙,他没车,这次准备开我的车去自驾。男友迟迟没动,让那个女生过来跟我道歉,另外三个男生也让女生给我道歉,女生一直不愿妥协,男友烦躁地叹了口气,对我道:「行,那我也不去了,我们走吧。」没想到男友话音刚落,那女生就连忙跑过来抱住了男友的胳膊,嘟嘴道:「不行,我们约齐一次多不容易,磊哥你得去。」男友用力把胳膊抽出来:「那你给我女朋友道歉!」女生憋了一会,又拉着男友的胳膊道:「就我们五个人不行吗?下次再带她嘛」「那你们自己玩去吧。」男友拉着我就要走。女生又追上来,对着我道:「对不起,我错了,我不该那样说你,我们一起去玩吧。」男友停下脚步,脸色也缓和了些,另外三个男生也一起劝我别生气了,说蓉蓉是被他们宠坏了,让我别跟她一般计较。我其实心里已经非常不想去了,但想着男友很早之前就开始期待这次旅行,又不忍心扫他的兴。男友贴在我耳边哄我:「我知道她很讨厌,但她是强哥女朋友,跟我们也是多年的朋友了,不好赶她走,其他人都是很好的,我们不理她就是了,再说你年假都请好了,不去多可惜。」我正犹豫着,男友就把我推上了车,上车前,我听到有个男生说:「磊子,这新车帅!」男友笑了笑,坐到车上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:「宝宝,我用你的车充一下面子,你不介意吧?」我没说话,车窗外阳光明媚,车里就我跟男友两个人,男友开心地哼起了歌,对于一直高负荷工作的社畜来说,出去玩一次的机会确实很难得,我之前对这次出游也期待了很久。但真正上路了之后,不知为何,我心里一直慌慌的。(2)除了我之外,男友跟其他人都是大学同学,另外三个男生是男友的大学室友,分别称呼为 A、B 和强哥,而强哥的女朋友蓉蓉跟他们是一个班的。男友说,在大学时期他们五人就经常一起玩,关系非常好。这四男一女的配置很有偶像剧那味儿了,作为唯一的异性,那个蓉蓉估计是这个小团体中的团宠,所以才对我的加入那么抵触吧。我忍不住回想起蓉蓉那张清秀的脸,虽然她性格很恶劣,却不得不承认,她有一张很讨人喜欢的脸。如此想着,我不免有些自卑,问男友之前是不是暗恋过蓉蓉。男友说:「怎么可能!」「怎么不可能,男女之间哪有纯友谊,否则你们围在她身边那么久干什么?」「谁围在她身边,明明是她围在我们身边。」男友嗤笑了一声道,「她就是个绿茶,我眼瞎了都不会喜欢她。」我震惊于男友的直白,但欣慰男友能鉴别出绿茶的同时,又有点说不出的别扭。一路上走走停停,大家也都熟悉了不少,除了蓉蓉之外,另外三个男生都表现得很绅士,男友也对我照顾有加,刚出发时的不愉快消散了不少。中午时,我们选择了一处野外野餐,男生们负责烹煮食物,我没事情做,便拿着相机拍周围的景色,取景的时候,我无意间拍到了蹲在溪流边的蓉蓉。她面无表情地拿着一个小木棍,无意识地在溪流中搅动着,她背后是正在忙活着的男生们,男生们在一起快乐地忙碌着,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,跟面无表情的她形成了鲜明对比。我正奇怪她为什么不开心时,她突然抬起头,直勾勾地看着我。我有些尴尬,举了举相机道:「你刚才蹲在溪边很好看,我帮你拍了张照片,你要看看吗?」我只是客套下,心想她那么讨厌我应该不会过来,没想到她却起身朝我走了过来。我只好把照片给她看,又道:「如果笑一笑就更好看了。」她先是抿了下嘴角,随后又冷笑道:「为什么笑起来才好看?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傻白甜,天天就知道笑!」我闻言被气得半死,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哪根筋搭错了去跟她搭话。蓉蓉说完便朝着男生们走过去,像小孩子一样拽着男友的胳膊撒娇道:「磊哥,什么时候做好啊,我都快饿死了。」说完还故意挑衅地看了看我。我气得脑仁疼,好在男友比较拎得清,瞬间跟触电一样避开了她的手,笑骂道:「你离我远点啊,我现在是有对象的人了,别对我动手动脚的。」蓉蓉脸上的笑僵了一瞬,随后朝男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:「切,装什么正经。」男友也不甘示弱,直接让蓉蓉一边待着去,别跟在他身边。男友怼完蓉蓉,冲我邀功似的笑了笑。我勉强笑了笑,心里对这个蓉蓉的厌恶又多了几分。没过多久,饭做好了,之前下车放风的时候,我都避免跟蓉蓉接触,但如今吃饭大家都围在一起,想避也避不开。我跟男友坐在一起,蓉蓉坐在强哥跟 A 的中间,B 离他们稍远些。第一次在野外煮饭吃,虽然食物很简单,却也显得格外美味,我一开始沉浸在美食美景中,无暇顾及其他,但吃到一半时,我却发现了很怪异的一幕。按理说,蓉蓉是强哥的女朋友,两人亲昵是应该的,但坐在蓉蓉另一侧的 A 跟蓉蓉的肢体动作也很亲昵。三个人的肢体距离都差不多,而叉腿坐的 A 的膝盖甚至屡次碰到了蓉蓉的大腿。低头吃饭的蓉蓉把双腿都收得紧紧的,但仍避不开 A 的触碰。这么明显的异常,其他人却都视而不见,强哥甚至还时不时越过蓉蓉跟 A 说笑两句。许是我的视线过于明显,A 察觉后稍微挪了下位置,离蓉蓉远了些。我想跟男友说,但又怕男友说我小题大做,最终还是没吭声。吃完饭后,依然是男生们发挥绅士精神收拾残局,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,蓉蓉此时却走到我身边道:「前面路过一个高铁站,你就回去吧,别跟着我们了。」我无语地看着她,冷笑道:「什么叫我跟着你们?陈磊开的车是我的,车里的油也是我加的,出发之前也是陈磊求了我很久我才来的,你根本没资格赶我走。」蓉蓉挑了下眉,还想说什么,但男友此时却朝我们走了过来,蓉蓉见状撂下句「随便你」后走了。(3)因为蓉蓉的多次找碴,我好不容易来的兴致又被浇灭了,年假来之不易,把年假浪费在令人不愉快的旅行上更令人烦躁。我真想到前面的高铁站回家了,可男友却一直劝说我,说都走那么远了,现在回去多可惜,让我别理那个蓉蓉。「你就当她是条狗,她就只能朝你叫几声,又不能怎么着你,别理她。」我没说话,虽然男友说的有道理,但我心里总有些膈应,因为蓉蓉的恶意针对,还因为这几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氛围。晚上,我们到达了第一个目的地城市,住的地方是一个小旅馆,男友说他们大学的时候也曾一起来这里旅游过,住的也是这个旅馆,属于故地重游了。一共订了三个房间,房间都挨着的。我跟男友在一起半年了,一直没一起住过,所以一回到旅馆,男友就迫不及待地要去洗漱,然而男友刚洗完澡,门铃就响了。蓉蓉在门外大声问男友要不要一起打五排。男友说不去。蓉蓉就在外面使劲拍门,说就差他了。男友无奈打开门,门外不仅有蓉蓉,还有强哥和 A,几人一起笑闹着把男友拉走了,临走时还对我说:「嫂子你放心,等会儿就把磊哥放回来。」房子的隔音不太好,没多久隔壁就传来了打游戏时的笑闹声。这一打就到了半夜,我无聊地刷着手机,发消息问男友什么时候回来,男友没回我。我不知不觉睡着了,但心里有事儿,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我又醒了,房间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。我有点生气,仔细听时,隔壁也已经没了动静,我给男友打电话,然而电话却被迅速挂断了。我心下一窒,再次拨了回去,又被秒挂,我再拨时,手机已经被关机了。我瞬间火大,这是什么意思?愤怒吞噬了我的理智,我跑到隔壁房间用力砸门,一边砸一边骂道:「陈磊,你什么意思?!」